2.我怎么还在走剧qing(1/1)

定多了快餐外卖,骆嘉容的味觉不是很敏感,对食物没有一般人来得挑剔。贺闻要他想家常菜谱,无异于强人所难。他默默拾起背包,拍去尘埃,轻手轻脚放回柜子隔间:“随便你。”

音色倒是好听,有种变声期尚未光临的清澈明冽,就是姿态在贺闻看来,简直浑身上下写满欠揍两个字。

没有长辈在身旁镇压,贺闻迅速恢复平日威风凛凛的校霸德行,拎着菜刀朝骆嘉容逼近。

他的相貌属于传统意义上的帅气,浓眉大眼,鼻梁高挺,颌骨线条明朗,令脸庞显出一些凶相,加上个子高体格壮,有一股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味道。

骆嘉容被他抵得步步后退,薄薄的衬衫下能明显看到胸膛起伏的线条,贺闻盯了他一阵,呼出的气息浮动骆嘉容的刘海,眯起的双眼跟头饿狼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咬住骆嘉容的颈项。

骆嘉容面色苍白,贴紧冰冷的墙面。

贺闻当然不会失了神智地真往人身上划拉两刀,飞美国看总决赛与吃牢饭两者孰轻孰重他是绝对有底,单纯看骆嘉容得瑟的小样不服气,怎么着也得吓一吓才能捞回本。

他恶作剧结束后得意收手,顺便看眼冰箱,真跟他老妈想的一样空空如也。只好认命地将刚才扔在地上的塑料袋捡起来,把里面的果蔬清洗干净。

骆嘉容站在他身后,缓了两秒才止住腿根微微颤抖的感觉。

因为无法诉诸于口的秘密,他在与同性近距离接触上极度迟钝,这也是别人口中性格高冷的源头。

他无声吐出一口气,谨慎地偷偷看向贺闻。会做饭菜是一码事,细心又是一码事。贺闻明显缺乏后者,衣襟被飞溅的水流浸shi一小片也无所察觉,正专心致志地快速切菜。骆嘉容对厨房内部有些陌生,找了两圈总算发现挂在墙角的围裙。

他把围裙取下来,等着贺闻切完西红柿才递过去。贺闻瞪他:“你看我他妈的有手吗?”

骆嘉容听懂他的暗示后脸都僵了,颇似动漫里的面瘫人物,同手同脚地凑上前,先垫起脚尖将细绳穿过对方头顶,再屏住呼吸环过贺闻的腰部,摸索着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贺闻从鼻子里哼气,看他要死不活的嘴脸就烦,用手肘蛮力推开骆嘉容:“离老子远点儿。”

他炒菜的手法老练,因为从骆嘉容那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干脆擅自做主,挑了红烧茄子、干煸四季豆和西红柿蛋汤三道菜。都是下饭的家常菜式,炉火开得旺,二十分钟搞掂。

骆嘉容认识他六年,自然知道他厨艺好。梁玉芝宠溺归宠溺,千金小姐的出身令她对家务活一窍不通,家里一直请的钟点工,但凡钟点工遇到一点私事,贺闻就得去附近下馆子。少年贺闻脑子灵活,充满蓬勃的求知欲,也不觉得男生做饭有什么可耻,没事时经过厨房观摩两眼,渐渐的,竟然自己学会了。

等年长一点,他拉帮结派,认识一堆狐朋狗友,男生们厮混一起,滋生出强烈的领地意识和自以为成熟的男人情怀,令他对做饭一日比一日排斥,骆嘉容也因此从未有机会见识过他的厨技。

而贺闻自己又哪能料到,有一天,他还得对着最讨厌的人做着最讨厌的事。

真是受够了这Cao蛋日子。

骆嘉容成绩好,眼力价儿也高,菜一盛入碟,便自觉端去餐桌,一秒也不耽搁。

两菜一汤,一个人,量显然多了。

但菜是梁玉芝给的,饭是贺闻烧的,对旁人给予的关心他没有丝毫浪费的资格——虽然来自贺闻的是不是关心还不好界定。

骆嘉容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夹起菜和着饭,一小口一小口地咀嚼吞咽。

他吃得香喷喷,就是模样太斯文,面上不显。贺闻边解开身上的围裙边隔着移门看了两眼,越看越莫名来火,觉得骆嘉容太装,太——

语文考了个0分的人一时不知如何描述那种端着架子高高在上的感觉。

吃个饭嘴巴都张不开的废物。

贺闻恨恨地将围裙丢在流理台,长腿迈开,经过骆嘉容座椅的时候手又犯贱,毫不客气地推了一下,骆嘉容手一抖,差点把饭戳进鼻孔。

贺闻发出一声明晃晃的嘲笑。

骆嘉容虽然话不多,但打小优异,性格并不懦弱,这会儿身边没有需要尊敬的长辈,他把筷子放下,清清嗓子:“贺闻,你幼不幼稚?”

他闷不啃声就算了,一说话分分钟戳中贺闻死xue。

贺闻向来不是能憋住气的主子,手掌发力猛地揪起骆嘉容后领,把他硬生生从座位拎起来:“幼稚尼玛,你别给老子忘了现在吃的是谁做的菜?”

骆嘉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等你去美国看决赛的时候,也别忘了感谢谁。”

我感谢谁,当然是爹妈,难不成是你?!

不幸的是在诡辩领域,骆嘉容每一次都能凭借智商优势占据压倒性胜利。贺闻一肚子话吐不出去,只感觉肺泡齐刷刷充气鼓起来,胸腔堵塞得厉害,唯有通过拳头才能发泄几分。

骆嘉容感觉到他揪着衣服的力道增加,忽然有点怕他动起真格。

他们从小到大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骆嘉容本能畏惧贺闻身上那股过度发散的荷尔蒙气息,甚至刻入骨头形成记忆,语气不自觉软化道:“我、我饿了,要吃饭。你如果动手,我就告诉梁阿姨。”

他比贺闻矮大半个头,加上身材瘦巴巴的,全身看起来没几两rou,挣扎半天也没拉开贺闻桎梏的手臂,倒把自己折腾得气喘吁吁。骆嘉容有一个多月没修剪头发了,发丝长长不少,被动作蹭得乱糟糟,露出藏在底下白白净净的皮肤。

他天生底子好,瘦是瘦,却肤质温润,有种羊脂玉般触感,是多少男女生求不来的那种皮肤属性。贺闻不知怎地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自己手痒难耐总想着凑近揩一把脸蛋,结果毫无防备,被骆嘉容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一把推飞出去。

黑历史不提也罢,反正此时此刻,低头屈服的人是骆嘉容。

瞧他这幅只能靠打小报告来谋生的可怜样——贺闻兴奋得神经都在跳动,脑子里一时冒出无数暴戾念头,充满青春期与成人交界地带男性群体的不成熟特质——最好把骆嘉容揍成猪头肥仔脸,拖到所有人面前让大家瞪大眼珠子看清楚他刨除自命清高以外的狼狈不堪。

又或者,换一种更特别的玩法。

不需要公诸于众,只要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只有自己,亲眼窥见骆嘉容被碾在脚底,脱离一切一切与完美相关代名词时的卑微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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