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偏执丞相和离后 第91(2/2)

“哪里合适了?”姜辽原先有多盼着过继,就有多怕过继,“他们三个都是废,如何得上侯府?岂不是堕了大哥的威名?”

他急急说:“阿嫂方才还说何必舍近求远,如今这最近的,却不是在府中?”

话音未落,郭中则快步走来,双手捧着圣旨:“侯夫人,姜乡君,我奉上谕,查抄姜侯和姜云沧留在家中的所有书信、手札、书籍等。”

姜知意没再说话。今天叫他们过来原也不是为了争吵,况且事已至此,吵也无用。窗外的天大约已是辰正光景,也不知郭中则什么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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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凝起地方,差役们如狼似虎,立刻冲到各翻检,林凝泪:“念儿还太小,况且名不正言不顺,就怕人背后里议论,最好是侄们那样的年纪本事,又合规矩,家里如今到这地步,也能给我和你们侄女个依靠。”

“两位叔父都是好意,可说无凭,就怕将来追究起来,说我们了规矩。”姜知意扶着林凝,哽咽着说

姜迁愣了,不知该不该附和,姜知意也没说话,林凝摇:“不行,从来都没这个规矩,念儿是外孙,外孙岂能继承家业?”

“二哥这话说的,我家里你两个侄你还不知?一个弱多病,到如今还没娶亲,一个娶了四五年只生了俩女娃娃,我自家香火都发着愁,如何能给大哥分忧?还是从二哥家里挑一个吧,若是三个侄不合适,不是还有几个侄孙吗?”

先前两人还存着侥幸,觉得会不会过了这阵就没事了,但如今这架势竟像是抄家,看来清平侯府是真的败了。

“我这就写个文书,以此为证!”姜辽到找纸笔,恰好旁边桌上有,连忙拿过来要写。

哇一声,里屋传来儿啼,陈妈妈慌慌张张走来唤姜知意:“外,吵醒了小少爷,姑娘快来看看吧。”

一句话提醒了姜迁,忙:“对对,老家还有几房兄弟,听说儿孙辈都不错,不如写信去问问。”

姜知意忙又拦住:“也没有找中人,还是不成。”

窗外人影晃动,小善朝里面摆了摆手,这是昨天约好的信号,郭中则来了。姜知意低低咳了一声,林凝会意,忙:“请两位叔叔来,一是帮忙想想办法救侯爷,二来就是商量商量过继的事。侯爷和我虽然收养了云沧,但从没打算让他袭爵,如今云沧又判了死罪,世之位还空着,规矩该当从几个侄挑一个过继,也免得侯府无人继承。”

“阿嫂都没有,我们能上哪儿打听去?”姜辽上次举发姜云沧算是与侯府撕破了脸,此时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二侄女上次不说她是御封的乡君么,让二侄女去问陛就好了,问我什么?”

林凝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林凝在堂中等着他们,愁容满面:“你们这几天有没有侯爷和云沧的消息?”

她多年来独自主持侯府,此时虽然落难,气度依旧从容华:“侯爷与我也曾商议过,都觉得从二弟家三个侄中挑选一个最为合适,三弟以为如何?”

“阿嫂还有没有别的事?没有的话我要走了,”姜辽沉着脸,“家里一堆事等着,又不像二侄女整天闲着,尽扯闲话。”

姜迁还在犹豫,姜辽扯了他一把:“三弟说是不是?既是姓姜,怎么不行?却不比咱们那几个不成的东西几百倍?现放着这么好的人选不要,难要阿嫂从三弟家挑?”

姜辽和姜迁对望一,踌躇着都没开,丫鬟隔着帘急急报了一声:“夫人,郭相来了!”

吏员引着差役,散到卧房、书房各搜查,府中成一片,姜辽、姜迁面如土

沈浮族,念儿跟姜知意姓姜的事姜辽和姜迁都已听说了,但此时突然提起,姜辽顿时如醍醐:“有了!”

林凝站在门前看着到搜查的差役,叹一声:“家里没个主事的男人不行啊,两位叔叔,过继的事一定要尽快办。”

“大哥在官中又不是我害的,跟我说这个什么?”姜辽一句也听不去,“你自己说说这算什么事?不声不响个坨坨孽养着,侯府的好咱们自家兄弟不上,倒让个坨坨全都占了!如今为这个坏了事去了,又叫咱们兄弟来兜着,合着咱们兄弟就是来收拾烂摊的?”

“二侄女这次和离回来,倒是牙尖嘴利了!”姜辽气哼哼说,“我是大雍朝的忠臣,跟坨坨势不两立,我既发现了,必定要奏明陛,难不成还替那个孽瞒着?”

“若是合适我能不给大哥分忧吗?”姜辽急了,“他们病的病弱的弱,最小的一个还没摘,如何过继?再说大哥也不是就咱们两个兄弟,老家那边不是还有几房吗?不如看看那边有没有合适的。”

“阿嫂,”姜辽抢先开,“我家里你几个侄都是笨人,又都习文,侯府世代都是武职,不合适,还是看看三弟家的吧。”

姜辽一个想到郭中则,他既有份又有声望,有他作证,再没人敢质疑真假,连忙上前行礼:“今日之事郭相从到尾都看着,立我侄孙为嗣乃是官兄弟们力主,请郭相为我等个证见。”

姜迁一听把他摘了来,气,连忙附和:“对对,我也这么觉得。”

他悬着心,生怕郭中则不答应,半晌,郭中则摇:“本来不该我手,不过,也罢,我既然来了,替你们这个证见也无妨。”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推辞,郭中则一言不发坐在边上,一句句都听在耳朵里。

叫他们两个过来是昨天与姜知意商议好的,然而此时听着姜辽大放厥词,心里依旧恼怒。帘后面姜知意走了来:“二叔既然说是自家兄弟,那么当初我哥哥的事二叔为什么不关起门来自家人好好商量,反而直接闹到陛面前,到如今没法收场?”

“二哥算了吧,都是自家人,吵起来不好看。”姜迁脾气,劝解,“二侄女你也少说两句,就算你是乡君,我们也是你叔父,辈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姜知意连忙往里走,又在门前停步:“有件事早就想与两位叔父商议,那日当着岐王殿的面与沈家说定,我这个孩姓姜,该随咱们家这一辈的排行,如今我阿爹不在家,还请两位叔父帮着给他取个名字。”

最后一句明显加重了气,姜迁:“二哥说的是,既是姓姜,那就没问题,承继得。”

“二哥,”姜迁言阻止,“如今大哥还在官中,嫂和二侄女都是妇人家,没脚蟹似的,你就少说几句吧。”

一指里屋:“有二侄女这孩,何愁侯府后继无人?”

夺爵多半难跑,家产肯定全无,就连命都未必保得住,他们只是堂兄弟,活动活动或者还能脱开关系,若是再把儿过继到侯府,不但葬送了儿,连他们也要大受牵连,却不是疯了?

林凝只是不同意,姜辽与姜迁苦婆心来劝,橐橐靴声中一队差役奔堂中,向林凝说:“侯夫人请避一避,这里也要搜查!”

姜知意扶着林凝。本来也猜到可能是这个结果,仍觉得凄凉,门外人影憧憧,差役们抱着搜来的书信等跑来跑去,吏员们聚在廊整理分类,林凝思忖着:“老家那边的亲眷都已经了五服,太远了,既有几个侄在,又何必舍近求远?”

“外孙怎么了?这孩是姜家的血脉,姓的也是姜,怎么不能继承家业?”姜辽此时一心想把自己摘去,“这事我一个赞成!”

什么依靠,陪葬还差不多。姜辽腹诽着,神越发堂皇了:“我和三弟力主,谁敢说三四?阿嫂若是怕,就连老家那边也是我跟三弟去说!”